,还能有更好的选择吗?
从产卵第一天到第一枚卵破壳,前后经历了4个半月时间。长粒形的卵先纵裂一缝,小龟的壳是柔软的,向下卷缩,它似乎并不急于离开襁褓。黑亮的小眼睛,在壳缝内好奇地转动着,煞是可爱。一个卵,一壳液体,被雌龟认真地理在土里,一段时间后竟有如此奇妙的变化。生命的诞生对我们而言是一种震撼,让我们感到了生命的伟大和珍贵,也激发了我们探索生命的热情。
11只成功孵化的小龟,就生活在我们的野外研究点,与它们的父母不同,这些小家伙活泼好动,行动迅速,远不像它们的父辈那样含蓄内向。它们祖祖辈辈喝这里的水、吃这里的食物。我们的研究不仅揭开了它们的谜,也为它们继续在这里生存下去提供了保护。
个性之谜
回想这几年的研究历程,真是吃尽苦头。可喜的是,我们渐渐摸清四眼斑水龟的习性,也有了更多的野外研究经验。
四眼斑水龟与我曾研究过的分布在新疆干旱地区的“四爪陆龟”的生活习性完全不同。四爪陆龟每年3月才出来活动,大部分龟7月即已入土,夏眠连着冬眠,越钻越深,可达地面之下1~2米处。早晨8~9点钟才“起床”,中午一个午睡少则也要1~2个小时,下午太阳落山便入洞休息。而四眼斑水龟一年365天,一天24小时,什么时候都有个体在活动,且活动高峰在夜间。四爪陆龟大大咧咧,当着你的面该干啥干啥,你能清楚地统计它吃了什么,吃了多少口。在交配季节,雄龟更是“目中无人”,噢、噢的交配声能传得很远。但四眼斑水龟,碰一下能好几个小时不露头,如果有什么动作,就是奋不顾身的逃跑,谁有耐心耗上几个小时守着那一动不动的家伙?
工作中还经常遇到惊心动魄的意外情况,特别是5-9月的雨季,一场倾盆暴雨,溪流的水很快就会从膝盖以下漫过头顶。有些地方树梢上缠挂的枯枝落叶表明最高水位可比平时高出3米。奔腾呼啸的洪水冲力之大令人后怕,我们认为固若金汤的栅栏可以顷刻间被冲毁,食指粗的钢筋被冲弯。当然,圈内的龟也一个不剩。经过几年的野外研究,我们现在有点经验了,遇到这样的天气就把圈内的龟先拣出来转移到安全地方。记得有一次下大雨,大家忙着抓龟转移,但龟未全部找到,水已到胸部,幸好这一区域不是急流区,否则后果不堪设想。
金钱龟
亚洲龟是一群古老而长寿的生灵,大约有近90种,占全球龟种类的三分之一。曾共同生存过的恐龙早已灭绝了,而它们却奇迹般地延续至今。
在海口和广州的某些市场上,我曾无数次亲眼目睹亚洲龟备受虐待的悲惨景象。它们被小贩们堆积成山,像丢石头一样扔来摔去,许多龟甲被摔裂,鲜红的血不停地往外渗。由于长时间脱水和饥饿,一批批死亡的个体被丢弃在一边,爬满了苍蝇。更惨不忍睹的是,商贩们在宰杀时,或是把它们活生生的放进沸水中,或是直接用利斧一劈两半。
每次看到这种情景,我都不由自主地想起在英国泽西动物园时该园副园长曾对我说的话:“你能不能告诉中国的人们,龟是有神经、有痛觉的高等动物,应当给它们以富有人性的关怀。即使吃,也不要在公开的场合用这种残忍的方式来宰杀它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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